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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烈王服版-繪師:黑色豆腐

繪圖委託感謝黑色豆腐大大

 

目送他和伊莉西亞的心腹一起離去後,斐依吐出一口氣,喃喃地說著:「真是一位嚴肅、心防好強的人,明明長得很好看,卻完全不笑……說話都很有耐心,感覺上應該不是那麼冷淡的人呀?」

 

轉而望向旁邊的樹林,斐依又道:「果然你們也這麼認為。據說還會待一小段時間,我盡全力練習一道菜看看,並且嘗試逗他笑好了。你們不看好?那我更要讓大家吃驚!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語畢,她立刻往位於森林深處的居所前進。

 

若有其他人在場,恐怕會認為斐依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然而,她此刻腦海中只想著與目標有關的事,並且決心認真挑戰。

 

她的居所是一間白色的石屋,溝通者也算得上是守護聖樹的眷屬,所以建材就不使用木材,而以石頭為主體,家具亦然——當然有附加魔法來減輕重量。至於食物,為了生存就不會規範太多,如同居住在森林中其他生物一般。不過她不擅長做菜,因此都是由王宮御廚那邊做好後再用魔法傳送過來,如果忽然有特別要求能夠先以魔法鏡來聯繫。她的身份特殊,基本上想吃什麼都吃得到。

 

於是,她透過魔法鏡請求御廚教她一般視為較容易的料理,並要來一些食材。

 

深知她廚藝堪憂的御廚為此感到驚訝、擔憂又緊張,反覆向她確認好幾次,她還是堅持要學。問到學習動機後,御廚表面上先同意,實則趕快要人向伊莉西亞請示,

畢竟萬一真讓前魔王吃到暗黑料理,後果絕不是他們所能承擔。

 

 

※ ※ ※

 

當天晚上,烈特爾自然再與伊莉西亞一起享用晚餐,此時伊莉西亞早已聽過下屬傳來的報告,並且同意御廚教斐依做菜一事。

 

伊莉西亞看著烈特爾露出壞笑,調侃道:「你可真是禍水呀!」

 

「啊?」烈特爾一臉莫名,劍眉微蹙。

 

「我們家那做菜成果總是很慘烈的斐依,忽然發奮要學做菜,而且很急,想在你離開前做給你吃!快說!你做了什麼!」

 

他先是閃過一抹訝異,隨即無奈地將稍早前發生的事全告訴伊莉西亞。

 

「唉……你這還不夠禍水?沒怎樣的對話也能讓人家決心在短時間練好料理?」

 

他連忙撇清:「我覺得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她的眼神可沒有迷戀之情。」若是那樣,他會感到沒意思,而現在這狀況反倒是讓他產生一絲絲的興趣。

 

看著他,伊莉西亞若有所思,隨後笑說:「不過既然是你種的因,之後還是該去試試味道!」語畢,還大力地拍拍他的肩。

 

見伊莉西亞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同意:「我知道了。」事實上他也想親眼見識斐依的決心,想看她是否真能跨過障礙。過程可能很艱辛、肯定會受大小皮肉傷,但若真能成功,代表她的意志十分堅定不容小覷。

 

「看起來你相信她能做出一般的料理?」

 

「畢竟才一、兩道菜。」

 

「勸你不要太放心。」

 

烈特爾聳肩,沒說已「看過」原本的料理有多慘。雖然他以前就曾向伊莉西亞坦白自己的異能,不過除非有問否則他不會特別說「遇見」誰,畢竟還是少數。

 

「那如果她真的做到了,你打算怎麼回饋人家?」

 

「並沒有約定好要回饋,姊不要添亂。」講究禮儀的他其實有思考回禮的事,只是怕伊莉西亞拿來大作文章,因此索性這麼說。

 

「好、好、好,開開玩笑而已。」雖然伊莉西亞確實覺得他們應該很適合、有那麼一點想替兩人牽紅線,但也明白他的立場與顧慮。

 

「對了,這幾天我想去書庫調查文獻,麻煩你安排了。」

 

正事優先,以前他來神族時未曾讀過與異象相關的資料,此次出來想多閱讀且與魔族的文獻、守護聖樹們的回答做比對,統整後才好進行對策。

 

這段期間絲毫不打算探望斐依,畢竟不是親近的關係、不希望伊莉西亞又誤會,況且去了也只會打擾對方。

 

「沒問題,有查到什麼再告訴我。我有先讓人尋找相關內容並記錄下來,到時你可以先看那部份。」

 

「姊果然細心。」

 

「當然,我可是你姊姊呀!」

 

說到這裡,兩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 ※ ※

 

一個月後,早晨伊莉西亞即先告知烈特爾,斐依已練好一道料理並邀請他們前去享用午餐,不過自己剛好有其他賓客需要招待而會晚到,要他先過去。

 

他確實看到神族王宮裡的人在忙碌,而且也清楚依照伊莉西亞的性格不會再刻意湊合他與斐依,於是他立刻同意。

 

中午時分他照著指定時間到達保護區,沒意外地看到斐依已在入口處等候。

 

見他到來,斐依立即展露笑顏並迎上前去。

 

「謝謝你今日的邀請,姊她還有些事,晚點才會過來。」

 

「我知道,陛下有先通知,非常感謝您抽空前來。今天的料理只有一道是我做的,雖然我對它頗有自信也已經另外請人試吃過確認沒問題了,但若是您依舊吃不習慣,還有我事先請御廚準備的幾道美味料理,請您不必擔心。」

 

「我會期待的。」他輕點頭,認為這安排不錯,斐依對自己的料理有信心卻也做好備案。不會讓人覺得自信過剩或者不夠自信,反而多了分貼心。

 

「希望能達到您的期望。」斐依微笑說道,隨後領著他前往自己的居所。

 

路途中兩人並肩前進,時而閒聊幾句,主要是關於這段時間彼此的狀況。

 

「我聽說……你練習的時候有十次造成失火、十九次中毒、二十六次廚房到處濺血?」雖說不是很意外,聽到時烈特爾依舊不禁汗顏。

 

「對呀,這次練習的項目較簡單,所以狀況比起以往好很多了呢!而且因為早有準備,事前施展好的術法全都發揮功效讓損害降到最低,後續整理輕鬆好多!」已經習慣這種情況,所以斐依語氣輕鬆、對於自身應變能力的增強感到很滿意。

 

原想說些什麼,最後化成一句:「辛苦你了。」比起廚藝進展到一般人的程度,他猜想或許斐依能先掌握時空魔法也不一定。

 

「不辛苦,我覺得進步蠻多的!」

 

「這樣啊……多小心。」

 

「聽聞您這些天都在書庫中查找文獻,不知有沒有進展?」

 

「有,但不確定性很高,必須再到其他族去調查與討論。」事實上他早就將文獻全部看完,後來除了整理情報和對策外,幾乎都在閱讀其他藏書。

 

「果然沒那麼容易解決。」斐依嘆了口氣,接著說:「不過那還有一段時間,您要奪回魔族的事比較急迫。」

 

「還好,按照計畫在進行。等他們消耗得差不多,就方便處理。」

 

注視著他的側臉,斐依蹙起眉頭、神情透露一絲悲傷,沒怎麼猶豫就直說:「雖然您的話聽來無情、也沒有顯露表情,不過您心裡其實很難過吧?我感覺到低落哀傷的波動。其實上次見面就有,但您說這幾句話時更明顯。」

 

眼神閃過訝異,他不禁轉頭望著斐依。

 

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因為就連相處多年的親友及部下們都沒有察覺。情緒會造成負面狀況、容易讓敵人找到把柄,所以他必須佯裝冷酷。但實際上他也會為那些犧牲者感到難過、自責,他記得每一位部屬。

 

覺得那對漂亮的眼睛彷彿看穿自己的心,他又轉開了臉,一邊說:「必須以一族的未來與利益考量為最優先,但……許多人確實多半是在不明白真相的情況下被我捨棄掉。」即使愧疚,他依舊沒有收手。

 

看著他的背影,斐依原本伸出手想拍他的背,遲疑片刻還是收回,隨即開口:「您很溫柔。雖然對您來說或許只是安慰之詞,但我認為您既然能待在領袖的位置那麼久,相信您的部屬與子民都明白您的出發點是為了魔族,因此反彈聲音有限。」

 

他回過頭,看著斐依的眼神顯得哀傷又有些複雜,接著露出苦澀的笑容說道:「謝謝你。」這一刻他褪下了假面具,展露真心。

 

斐依有些驚訝,不過隨後也笑了起來,回應:「能讓您寬心些就好。」雖然想看的絕非這種笑容,起碼雙方已拉近些許距離。

 

「那個……我很好奇您當初為什麼會想成為魔王?假如不方便回答也沒關係。」

 

收起笑容,烈特爾微嘆口氣,這才回答:「我母親不甘心輸給前任魔王,這才找上父親而有了我,因此我最初的存在意義就只有成為魔王、只能站到那個位置上。」不是沒有獲得母親的疼愛,但比起親子間的情感更接近利益方面,他是母親手中一枚優秀的棋子。

 

「這種事也太……」

 

見斐依既吃驚又流露同情,他搖頭並說:「我們的生命很長,那個位置極有挑戰性能讓生活不那麼無聊,倒也沒什麼不好。不過,真正打從心底認為應該為魔族盡力,是知道曾有族人因為身為魔族而感到自卑之時,那種事我無法忍受。」

 

即使那是發生在平行世界、當時的魔王也並非「他」,獲得那段記憶時,他感到十分震撼,怎麼也無法釋懷。

 

「魔族是我最重要的家鄉,我以身為魔族為榮。所以我也希望讓我族百姓有穩定良好的生活、對魔族的一切都感到驕傲,為此不計代價。只是,過於穩定就會有人像現在那樣產生不好的想法,必須剷除。」說到這裡,他的視線轉往魔族的方向,表情也變得嚴肅。

 

見他如此,斐依感到有些不捨,卻又不覺莞爾。

 

「您深愛著魔族呢。」

 

所以即使自己的心其實受了傷也不會停下腳步,始終把魔族放在第一位。

 

好似聽見斐依的心聲,他毫不猶豫地回道:「是啊,只要我沒有卸下職責,我最重視的就是魔族。」

 

而後,兩人又繼續向前,沒過多久便來到斐依的居所。

 

簡單樸素而整潔的室內讓烈特爾覺得很符合斐依的性格,沒有什麼奢華佈置,就是一間方便實在的小屋。

 

斐依帶他進入用餐處,白色的石製餐桌上有好幾道菜且已經分成三人份,全都附有保溫與保鮮的魔法。

 

一眼就能看出哪一道是斐依做的,外型和御廚準備的精緻料理差太多了。不過畢竟很清楚斐依廚藝不佳,此次重點在於味道,還不會要求到外觀方面。斐依做的是一道莓果時蔬麵,蔬菜切得有點醜、醬汁顏色奇妙、擺盤沒有美感,與其他料理相較之下香氣不明顯。

 

『比預想的要來得好。』

 

落座前,烈特爾一邊這麼想一邊將事先準備的禮物盒交給斐依。

 

「這是我一點心意,謝謝你特別費心力準備這頓午餐。」

 

「您太客氣了!」

 

見他搖頭示意自己別再推拖,斐依遲疑了一下,轉而說:「那就謝謝您了。我現在可以打開它嗎?」

 

「當然。」

 

斐依應聲後就立刻打開,盒子裡裝有一條淺藍紫色的絲織披肩。斐依將它披在自己身上並露出笑容,看來很喜歡這樣禮物。

 

「我很喜歡,謝謝!」

 

「不客氣。它看來普通,但材質特殊,不只冬暖夏涼還具有良好的防禦效果,無論針對物理還是魔法攻擊都是,以後你要遊歷時就多了點保護。」

 

「原來這麼實用!感謝您替我設想這麼多……」斐依眼神中充滿感動,畢竟長年待在保護區中少接觸他人,更鮮有外來訪客,而他卻如此用心,自然格外動容。

 

「不會,你有喜歡就好。」不習慣面對這樣的視線,他一邊回答一邊坐下。

 

隨後,烈特爾拿起餐具,沒有猶豫直接從重點也就是斐依做的料理開始吃。畢竟不是正規餐會不必顧慮太多用餐禮儀與順序,品嘗斐依努力的成果最重要。

 

瞧他準備要吃,原本還陷在感動與開心情緒的斐依坐到對面,頓時變得有些緊張又有點期待,甚至屏住了呼吸。

 

面對這樣的目光,儘管汗顏,他仍是維持優雅的姿態品嘗料理。心知要端給兩位王吃的,御廚他們肯定已經嘗過,因此即便算不上美味至少也是能吃的東西。

 

先嘗了一口沾有醬汁的麵,他微微點頭,味道在預期之上。隨即他又將麵分別搭配蔬菜與莓果吃,這樣的吃法襯托出彼此的風味,比單吃麵來得更好。

 

感覺斐依那股視線壓力越來越大,他放下餐具,待口中的食物吃下肚、並用餐巾擦好嘴後,這才面對斐依。

 

「味道不錯,特別是和配菜一起吃時更顯美味。外觀雖然尚需加強,但整體以初學者來說已經很難得了,相信你這整個月都勤奮練習沒有懈怠,非常好。」

 

聽他這麼說,斐依眼睛亮了起來、顯得很振奮,笑說:「太好了!我真的做到了!」笑得相當開心,就彷彿考試得到了老師肯定似的。

 

「以後我也會繼續努力!」

 

「期待你更進一步。」被喜悅感染的他輕點頭,一瞬間露出淡淡的笑容。

 

反正辛苦的是神族的御廚們而不是他——這並非重點,他知道的,斐依已開始展現其價值,或許不久後真能破除自身那不願受到既定限制的叛逆心理也不一定。

 

 

 

(全文完)

 

 

 

為了小烈的二十歲生日寫了這一篇作為賀文!最開始是委託了Ayumi大大畫了開頭夢的漫畫,後來才臨時決定把整篇寫完!其實本來是想寫甜文的,但我發現這篇的小烈因為有異能反而更頑固難攻略,只好改成以他的視角來看、另一種角色們的介紹並解開一些伏筆XD”最後寫到斐依突破他第一層心防,至於後續的感情發展……並不會加速!所以(?)加油吧兩位!祝福小烈生日快樂!〈詳細慶生相關委託圖及角色曲有興趣者請見個人噗浪https://www.plurk.com/p/3fcku3s66d、https://www.plurk.com/p/3fckuiq7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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