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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御天烈一行人已經來到碧璉城有三天了,這三天他們都只是在街上隨意晃著,沒有什麼特殊的行動,而是讓趕路過的身心好好放鬆一番。

  這日,他們才終於有所行動──開始向城裡的居民詢問尹王的事。當然,他們不是全部一起行動的,那樣太過顯眼,所以他們六個人兩兩一組,分成三組展開調查,約好了午膳時一同在當地最大、最出名的餐館集合,告訴其他人結果。

  到了正午,三組人也紛紛來到,他們沒要求在特別房間內用膳,而是跟著一般民眾一同吃著,順便聽聽他人的對話,或許有他們想要的情報。

  「尹王的風評似乎還不錯?」楓飲了口茶,淡淡地問道。

  風點頭,附和道:「是呀,目前為止還未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

  烈聳肩,道:「不過還是多觀察幾天,反正我們也不急著走……助你在看什麼?」他發現助的視線是望著某一桌的客人,而且還停留在一個女子的身上。

  「嗯?我在看人呀。」助回過頭來,笑道。

  「喔?喜歡人家?」烈打趣地笑問著。

  「嗯,我想應該是吧?」

  「啊?」

  「咦?」

  「真的?」

  「不會吧?」

  「呃?」面對著其他人的反應,助無奈地笑了一下,他沒想到他們反應會如此大,搞得好像他喜歡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般。

  此時其他人往他方才看的地方望過去,發現那一桌坐的全是年輕女子,而助看的則是一名天藍髮的女子。事實上,那名女子便是柳盈霜,其他的年輕女子則是邵瑾嵐等人。

  「這就是人家說的一見鍾情吧?」遙笑問道,雖說她是不太相信這種事的,不過事實擺在眼前,自家兄長似乎是對他人一見鍾情了。

  「是呀,未來的嫂嫂看起來還不錯呢!感覺很容易相處。」

  楓微笑附和著,側著頭,正在觀察盈霜。她不是偷偷地觀察她,而是正大光明地看著盈霜,畢竟他們又不是在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沒必要那樣小心。

  然而這舉動也讓盈霜等人發現了,她們也好奇地回過頭去,發現御天助等人,也看出他們似乎不是一般人,身邊沒有什麼破綻。

  「不是一般人。」星楓說道,其他人也點了點頭,附和著她。

  「不過看來也不是很討厭的那種人。」盈霜笑道,她並沒有感覺到那種讓她不適的視線。

  「嗯,而且裡面還有兩個女孩子呢!」羽晴微笑說著,正好對上了楓與遙的視線,互相點頭示意。

  「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看我們?但應該不會跑來找我們的麻煩!」瑾嵐說著,除了跟人打鬥,交朋友她也很喜歡。

  「大概是囉!」

  「過去喝杯茶怎麼樣?」瑾嵐提議道,一臉地感興趣。

  「好呀!」

  「或許是個好主意?」

  望著提議的瑾嵐和附和的羽晴與盈霜,星楓微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見狀,瑾嵐她們顯得很開心。反正菜還沒來,她們便跟店小二說了一聲,移到了御天助等人那一桌去了。

  而另一邊,看到四人過來,助等人也挪了一下位子,空出四個連座給她們。幸好他們選了大桌坐,要不然就擠不下了。

  四人坐下後,便先簡單的自我介紹一番。

  「姑娘們看來也是來參加這武林大會的?」烈笑問道。

  「是呀,那你們應該也是囉?」瑾嵐笑問道,見烈等人點頭,便又續問道:「不妨去外頭比試一下吧?」

  「嗯?瑾嵐姑娘是指在下嗎?」烈反問著,指著自己微笑著。

  「是呀,就是你。感覺跟你比劃比劃會挺有趣的?」瑾嵐笑道。

  不等烈回答,盈霜便苦笑道:「嵐嵐,今兒個師父和大師姐便要過來了,還是不要比比較好吧?」師父看到了會唸,大師姐看到了則會嚷著要一起比……

  「就是這樣才要現在比囉!」

  「那樣不妥吧?」

  當烈正要拒絕時,突然眾人感覺到一陣殺意,紛紛戒備起來。下一刻,有不明人士從外面丟入一個包袱,接著就出現很大的煙霧。不僅如此,那煙霧含有迷藥成份,聞到的,一個個皆倒了下來。

  當然,他們那桌也不例外。抗藥性較弱的,第一時間就暈了過去;而抗藥性或靈敏性較強的,很快就跑到外頭去了。遙、楓、風、羽晴和盈霜是屬於第一種的,剩下的人全部先閃了出去,看看來人是什麼人。

  只見來了一大群黑衣人,他們分成兩邊,一邊躍入飯館,前去捉裡頭的人;另一邊則是跟逃出來的數人做打鬥。他們人數相當眾多,看來是勢在必得,要將所有人都捉走。

  烈跟助對望了一眼,助便點頭,朝著那些捉了人的黑衣人之離去方向追去。他現在還沒有要救人,倒是要先知道對方的根據地。

  而烈與龍則繼續跟那群未離開的黑衣人交手,他們皆沒下毒手,想著等會要問個清楚。然而,人數實在太多了,那些打暈的人他們根本沒空理,等到發現時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了。見狀,他們只得先離開那裡,從其他方面下手調查。

  另一方面,星楓也同樣去追那些黑衣人了,瑾嵐則是留著繼續跟黑衣人們纏鬥。只是對方人數眾多,所以隨後瑾嵐也脫離了戰局,沿著星楓留下來的記號跟去。不過她的個性喜歡直來,因此她是一邊跟,一邊同黑衣人們對打。

  過了許久,助循著黑衣人的路徑找著了被捉的人,看他們被關進馬車中,似乎要送到遠方。此時,他還是不急著出手,在附近做了記號,又繼續跟著那群人。

  因為用輕功來追趕會太累,所以助打算找機會躲進去,例如捉一個人,然後自己替代他之類的。無奈對方似乎不給他這個機會,在此紛紛換下黑衣,露出原本的模樣。當然,這也讓助看見了他們的長相,將這些人記了下來。

  然而,此時助卻看到有二白衣人以輕功落至最前方的馬車車頂,隨即,便同那些人展開戰鬥。由助所在的地方,無法看清楚那二人所使的招式,只看得到那些人一直圍上前去參加戰鬥。因為若是兩人不離開,這小小的道路根本無法前進,受驚的馬兒也不肯聽話,不願前進。

  『會是哪一邊的人?只有兩人?』助暗自想著,開始做許多猜測。『但是,應該不會就如此簡單吧?』

  果不其然,趁前方在亂時,後面也來了一群白衣人,有些跟那邊的人打起來,有些劫走馬車,開始往反方向前進。

  助看了看兩邊,隨即決定先跟著馬車,以免兩位寶貝皇妹不小心出事,那可就嚴重了。決定完,他也很快地跟了上去,不過保留了點距離,沒讓那些人發現。

  『哎呀,我今天還真是辛勞呀。』助內心如此想著,他這天用輕功跑了很遠的路過來,如今,又要再跑回去,的確是挺辛苦的。

  此時原本那些人有些也追了過去,白衣人見狀,有兩人跳下馬車,站在小道中央,擋著那群人,不讓他們接近馬車。

  「這就是所謂的『斷後』吧?」

其中一名白衣人笑問道,將被風吹撫至面容的黑髮給撥開,同時也抽出掛在背上的劍。他外貌看來大概弱冠不久,臉上的笑容相當溫和,及腰長髮在背的位置隨意紮起。

  「『斷後』呀?不要是『絕後』就好了。」

  另一名白衣人微笑回道,也抽出掛在腰上的佩劍。他看來跟同伴年齡差不多,一頭及背褐髮在肩膀的位置用髮帶繫著,兩人穿著同樣的白衣,大概是規定的服裝。

  「那『絕種』怎麼樣?」

  「我還『絕食』咧!」

  「『靜坐』比較好……」

  兩人的抬槓,讓那些人相當不悅,吼道:「你們這兩個混小子!看不起咱們是吧?那老子就讓你們見試咱們的厲害!」

  那人說罷,對方便一湧上前。那些人圍來了四十人左右,然而身手皆不凡,在一定層級之上。僅管兩人一人能對付十來個沒問題,然而,這個數量已經超過他們能負荷的範圍。兩人漸漸落了下風,雖然雙雙使出絕招讓許多人倒地,然而他們本身也慢慢體力下降。在不知不覺中,兩人原本純白的衣裳,已經染了個紅。不只有敵人的鮮血,他們本身也流下了大量的血液。

  過了不知多久的時間,那段路已經堆滿了屍體,地上紅了一片,有些地方血已經乾了,呈現暗紅色的色彩。

  而先前的那兩人,沒死,不過似乎也差不多了。兩人皆背靠著一棵樹,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其中一人嘴角還流著血,一手按著右胸那個他身上最大的傷口,另一手則是壓著大腿上的傷口;另一人則是額頭上流著鮮血,手則是撫著腹部,不過還是止不住血液的流出。

  「咳咳咳……我說熠利呀,看來我們兩個快完蛋了。」右胸出血的黑髮男子苦笑道,一邊還順便用袖子擦掉嘴邊的血。

  「差不多了吧?靖洛?」名為熠利的褐髮男子回道,同樣苦笑著,一手由袖袋中拿出一塊……是半塊白玉玉珮。「唉唉,我都還沒找著另一半的玉珮呢。」

「就是你那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妻呀?咳咳咳……」

「是呀,雖說名字我現在想不起來了。」他將玉珮對著太陽,只是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靖洛無言,汗顏著,隨後又苦笑道:「咳咳咳……不過你已經算不錯了,我都只有不好的記憶,連現在腦中浮現的,都是別人幸福快樂的畫面。」

「唉唉……但現在也沒差別了。」

「對呀,而且至少黃泉路上……咳咳……不孤單。」

在兩人都失去意識後,御天烈和御天龍沿著御天助先前留下的記號來到這附近。一看,發現路上都是屍體,但遠處還看到助所做的記號,所以猜想裡面大概沒有認識的人。再走,他們感覺到還有微弱的氣息,找了一下,發現那兩人沒死。

  「怎麼處理?」龍問著,看起來還是冷冷淡淡的。

  「也許他們知道些什麼,讓人先帶回客棧好了。」

說罷,他上前去點了兩人的大穴,再由袖袋中拿出一個玉瓶,倒了出兩粒藥丸,餵給兩人吃,暫時延續他們的生命。接著,他拍了一下手,只見躲藏在暗處的護衛現了身,皆跪於烈與龍面前。於是,烈對他們下令,要三、四個人將他們帶回客棧,並請大夫醫治,並要人監視著他們,一有機會就問話。

  另一方面,以救人為第一要務的御天助,先前便從一旁繞過去,現在早已追到馬車,正跟著馬車一輛輛地進入一處豪華宅院,門口有許多守衛,但難不倒助,因為他已經先躲進一輛馬車的車底,在那兒屏住氣息跟著進去。

  解星楓也同樣找著了馬車,她方才較慢追來,一追來就看到馬車往她的方向駛來。一開始因為她見到駕馬車的人有所改變,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她發現馬車是相同的,而且駛得極快,覺得有異,於是便跟著過去。

  星楓在馬車駛進宅院,有點混亂之時,偷偷將最後面的一個人打倒,換上那人的衣服,而後再跟著進去。幸好那人是女的,身材沒差多少,加上情況緊急,所以外邊顧門的那些人要她快點進去,沒注意到她的臉很陌生。

  此時助已經跟著馬車進入宅院了,他跟馬車一起到馬房裡去,由車底下偷看那些人的動向,並伺機混入其中。當然,他暫時必須要等到那些人離開時,才能現身。因此,他只先看看那些人帶著被綁走的人們往哪個方向前進。

  隨後,助也離開那邊,找了個對象將他打倒,同樣假扮成那邊的人,悄悄地打探情況。

  他和星楓皆憑著經驗,挑了那種看來較為好騙的對象,向對方探聽消息。起初對方並不覺得有哪兒不對勁,然而,探問較多事的結果,便是對方開始察覺情況有異,懷疑起兩人的身份。

  對此,兩人則有截然不同的處理態度。

  助開始裝成那種很多事都不清楚的新人,說是才剛進入這裡,只聽說有這次的行動,但卻不知道做這事的原因等等。

  由於他很會說話,所以他將對方給騙了過去,沒被拆穿身份,還跟對方成為朋友。

  而星楓則根本不想白費唇舌,直接打暈對方,點了那人的穴道,並且把那人綁在隱密處,讓別人難以發現他,自己也好繼續做事。


  **內院**

  大宅內院假山假水為周圍的房間、廊道所圍繞,地上各類植物生長繁盛,古樹林立,綠竹夾雜其中。越往內,竹木便越緊密,難以通行。然而,卻還是隱隱可以找著小道來通行。但,一般人入道後,走過一陣便又無法前進,被陣所阻擋於外。

  林內最中間,赫見南方型式之小樓。小樓以竹木所建造,建於溪邊,附近有座座山坡,和林道所見全然不同,似是轉移了空間。

  小樓邊,一涼亭,同始於竹木,相對矮小,立於溪旁。憑欄有損,四柱斑駁,時代似較小樓久遠。內有一石桌、四石椅,邊刻有不明古文圖象。

  此時亭內坐有兩人,石桌上有木棋盤,上有黑白子,戰局激烈,輸贏只在伯仲之間。

  同一刻,琴聲悠悠,一女子纖纖細手撫於琵琶之上,彈奏出天籟般的樂取。伴隨著輕脆的下子聲,絲毫沒有減去悅耳的聲響,反倒是相輔相成,恰到好處。

  曲罷,石桌上的勝負也分了。半子之差,持白子的青衫男子勝出,持黑子的褐衫男子敗了。

  「天下之事,就像這盤棋,僅僅一念之差就產生極大改變。」褐衫男子苦笑。

  「不盡然,有時氣運也是一大因素。」青衫男子笑道,以優雅之姿輕揮了手,黑白子便分別落於兩邊的棋盒。

  這刻,女子將琵琶置好,淡笑輕道:「這倒是。只是,似乎有人在你們下棋時,進入府中,不要緊麼?」

  「無妨,若是沒外人入府,我倒是訝了。」青衫男子笑道。

  「故意的?」

  「不,是天命如此。」


  **外廊**

  混入了一會兒,助和星楓發現一時半刻要接近被捉的人不太可能。一來,大宅極大,不用輕功難以走遍;二來,裡頭的人比想像中的還多,而且位階分明,所分配的工作也不同。

  僅管所有人同樣穿著白袍,但在腰帶末端,顏色卻是不同的。一般由紅到紫,低階到高階,其他還有金銀兩色,是身份特殊的人才有。

  顏色越高階自是越厲害,工作和地位程度自然也就越高。分類之細,就像是一個教派一般。

  但,卻是助與星楓都從未聽說過的組織。

  試想,一個如此巨大的組織隱於下方,未由暗部或是武林人士的口中道出,那將是多麼奇怪的事?

  更讓他們費解的是,為何要在武林大會將要開始的這個時間去做這件事?這樣不是要成為武林公敵麼?還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展現他們的力量給全天下看?但選的方式似乎很不恰當?

  助則是有深一層的考量,他們身為皇族,若是對方是知道這點才來行動,怕是想要從中獲得某些利益?即便他猜測現在國泰民安,人民應不會與之起舞從事謀反活動,但恐怕對方要的東西也不少。

  隔了一段時間,上面下令要清點一下人數,並確認一下回來、死亡、失蹤等成員,做個紀錄。

  聽聞這個消息,助和星楓自然是分別找個地方躲藏,並且前往窺視整個狀況。

  由腰帶尾端是藍色的男子口中,他們先是得知了當時第一個出手的那群黑衣人是北方疾武派的人,他們想大亂武林,打算藉機展現自己的實力,在嫁禍給其他門派以謀取利益。

  『在北方,疾武派的確是檯面上第一的大派,內部有不少高手,所以這次會栽在名不見經傳的白衣組織手上,對他們應該是一大打擊,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惹事。不過這組織……就很耐人尋味了。』助在內心想著,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而調查結果:當時去了四十人,九名死亡,六名失蹤,其餘人皆安全地回到此處,但有超過一半的人負傷,輕重不一。

  看到男子手中的那本厚厚的名冊,助和星楓不約而同地都想「借」來看,想知道這組織到底有多少人,是否有他們所知的人士等等。

  此時,下面有人提問,是一名腰帶尾端為綠色的女子。

  「屬下下面有些人在詢問那些武林人士的去向,是否要同他們做個說明?」女子恭敬地問著。

  「自然應該說明。我們乃是隸屬於尹王之下,但沒有正式名稱與職位,下面懷疑也是難免的。」男子說著,又道:「我們不是在做虧心事,像這種時候,大可直接說明,不必再請示了。」

「是,遵命。」女子做了一揖。

  『果真是尹王……』助在內心想著,微微一笑。『但到底他們上面究竟安的是什麼心,這點就值得注意了。』

  『尹王……聽聞過他是好人,在北方很出名,但事情真有那麼簡單?』星楓也在心中思考著,她聽說過各個王不能私擁「軍隊」,但她不覺得這會是遠在南方的朝廷所主導的。

  此時,他們兩人聽見了外邊有聲響,他們偷看著,發現那邊正在散場,想著是否應該尾隨那名男子,等到他孤身一人時,去「借」一下名冊?

  想了想,兩人都決定行動,悄悄尾隨過去。

  但對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走著走著,他停在一個無人的長廊。

  「兩位,出來吧。找在下有什麼事麼?」男子轉過身,面對著前方。

  聞言,星楓和助先後現身,看到彼此是有些訝異。雖是有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但他們沒想過對方是誰。

  「在下想借你手中的名冊過目一下。」助笑道。

  「我也是。」星楓附和著,又道:「我還想知道你們把捉來的人置於何處。」

  「名冊在下不能借你們,不過人在他們清醒後就已經送到外面去了。」男子回答道。

  「那麼,在下就只能失禮了。」助笑了笑,抽出佩劍,先聲奪人。

  見狀,因為目的一致,所以星楓也立即加入了助這一邊,二對一的與男子交手。

  男子的實力不容小覷,一對一時兩人可討不了便宜,勝負難斷,是兩人聯手合攻後才得以讓他落於下風。

  不過對方似乎是相當的自負,先前特意挑了個沒人的地方打算自己解決兩人,卻沒想到兩人的實力出乎他的預料,反倒是將自己逼到了絕境。就算他想到別處求援,助和星楓卻是不讓他離開此地一步。

  終於,男子敗了。只是兩人沒下殺手,只讓他失去意識,並點了他的穴,打算到自己離開前再要人來救他。

  他們翻閱著冊子,發現有一千多個姓名,有些被劃掉了,有些筆跡很新是新增的。因為實在太多了,所以他們決定「借」出去幾天,好好研究一下再說。

  猜想男子方才應該沒騙他們,所以兩人叫了人來救他之後,就離開了大宅,找人去了。

  果真,回到街上後,他們見到先前被帶走的人們,那個人並沒有騙他們。

  眾人前往另一間有名的清月樓餐館壓壓驚,助並要人在街上等著,如果烈和瑾嵐回來的話就請他們到清月樓找他們,並且表示被捉的人都安然無恙。

  過了一陣子,烈和瑾嵐也分別來到清月樓。

  烈表示他捉了五個黑衣人和兩個白衣人,晚些時候可以問他們話;而瑾嵐則是說她先前捉了幾個黑衣人,盤問出他們是疾武幫的。

  於是,綜合了四個人的情報,他們得知了一些事,同時對於尹王的目的也更為好奇與不解了。

  閒來無事,大家傳閱起名冊,看看是否有熟知的人名。可惜,不知道是否有用化名,亦或是真的沒有檯面上的人物,總之,他們並未發現異常。

  「話說烈打算怎麼處理被捉的人?」風好奇地問著。

  「疾武幫的我想直接拎到大會那邊去處理吧?至於那兩個白衣人清醒後,我想多問一些話在看看怎麼處理。」烈聳了聳肩,如此回道。

  「那兩個人腰帶尾端是什麼顏色的?」助也提了問,並補充表他們有顏色之分,將階級的分類說明給其他人聽。

  「我倒是沒注意這點,因為他們渾身是血。晚點再去看看好了。」

  武林的事交由武林來處理,朝廷的事交給朝廷去解決,這是武林人士與皇族他們所擁有的默契。

  「不過人沒事最好……疾武幫這下子也完了吧?」看了看盈霜和羽晴,瑾嵐開口說著。

  「完蛋是應該的,誰叫他們要捉我們?」羽晴眨了眨她那對明眸,十指交握放在桌上。

  沉思了一下,盈霜開口了,她笑道:「這事與我們也有關,所以希望俞公子你們能將結果告訴我們。」

  「放心,我想我弟弟一定會很高興的將事情的來由去脈都跟盈霜姑娘說得一清二楚的!」

  聽烈這麼說,盈霜下意識地望向助,只見他微笑地望著自己,這讓她一時竟有些臉紅心跳?

  「哎呀呀……大魚上鉤了呢。」楓輕聲道,她相信助一定會非常樂意的。

  「是呀,盈霜姑娘註定會被吃掉……」遙也回答的相當小聲。

  「是呀是呀。」

  接著,眾人又繼續聊著,話題沒有一直圍繞著疾武幫和白衣組織,而是也聊了相當多的其他話題,像是彼此間的遊歷等等。

  待他們要分離時,也已經是該回客棧的時刻,他們住的客棧自是不同的,但也在不遠處,走路不到一刻鐘的路程。

  離開前,他們約定了隔日要一同用午膳,目的是星楓等人要關心一下事情發展,而且也能讓助與盈霜多親近一下。

  兩人的心意周邊的人大多已經看出來了,就算沒看出來的,其他人也私下傳達了,所以眾人常常「不小心」地漏掉了兩人,有意無意地給他們製造機會。

  不知不覺過了十日,距離武林大會開始的時間只剩下四日。

  這段時間內,烈等人已將幾名黑衣人交給武林大會處理,疾武幫受到各門派撻伐,囂張的氣焰瞬間少了許多,自然也不敢參與武林大會了;白衣組織的存在正式被大眾知道,但它還是極為神秘,難以知曉是什麼時間出現的。

  在這十天,助自然是把握機會和盈霜相處,兩人距離拉近了許多,有機會便一同行動,羨煞了旁人。

  兩人之間並未有太大的周遭問題。盈霜沒有爹娘,只需取得師父的同意即可;而助有母后,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但她慈祥又疼愛助,所以應是不會阻止兩人相戀,只是助必須找個機會向盈霜表明身份。

  另一方面,為烈和龍發現、派人所帶回的兩名白衣人──楚靖洛和卓熠利,分別轉醒過來。

  才一清醒,兩人便覺得還不如不要清醒比較好。

  他們發現自己的處境極其不利,雖不確定是落於誰的手中,但是對方很明顯地就是要利用他們問出一些事,兩人好不容易拉近的小命,似乎隨時又要離他們遠去……真乃……可憐也!

  兩人的腰帶尾端皆是綠色的,所以烈等人相信這兩人知道的事情應有一定程度,也因此,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他們口中所說「只是小兵,什麼都不知道」的這種謊言。

  他們才剛想要套招,用個謊言擺平這些人,卻是先一步地被分開,彼此間不得交談、不得見面,連像牛郎織女一樣遙望對方都辦不到……兩人認栽!

  兩人的運氣真的是很差,明明這次的行動完就能換成藍色等級,卻是倒楣的差點沒命,現在情況更是未定,也沒辦法逃走,暫時是能拖就拖、能騙就騙,盡量拖到能跑的時候。

  然而,獨處的時間是容易胡思亂想的,沒看到對方、沒聽聞對方的消息,就會不禁往壞處想,想著是否好友已先一步到了奈何橋的另一端在等待了?

  在這段時間,派來照顧他們的是一名叫做魏櫻澐的少女,看來不過十六、七歲,卻是很有本領,舉凡他們的吃穿都是她主導,再讓人去幫他們準備,武功看來也不凡,只是個性單純了點,看起來似乎容易被騙。

  也因此,相對的,烈他們找來要詢問兩人詳情的玄望羲,便是個極為難纏的男人。看起來雖然一副懶散樣,卻是個沒有任何破綻、相當不簡單的人物。一不小心,似乎就會落入他的語言陷阱,這也讓兩人看見他便變得相當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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