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往往不會如內心所想的那般順利。並不見得所有人都能跟最心愛的人在一起,大難不死也不見得會更好、更快樂,這就是每個人不同的命運。

 

然而,若能在這些情況下找到一條較為舒適的道路,或許就能說是幸福。

 

 

***

 

葉凱譚是墨國的貴族公子,早已進入適婚年齡的他,在家中一直被逼迫要相親、要成婚,但是他一直都還未有那個意思,只覺得那些事令他很心煩,很想離開。有一天,他再度被長輩們逼迫,這回終於忍受不住,當夜便收拾好包袱,翻牆逃家去了。

 

他離開了故鄉,到各地的國家見識見識,順便也多欣賞一下各地的美女。當然,他並不是單單只有「欣賞」而已。

 

他的身上有著極吸引女性的特質,不只是長得英俊、體格結實,待女性又溫柔體貼,嘴也甜得跟什麼似的。而且,他還有著一雙迷死人的雙眸,讓不少姑娘傾心愛慕,身邊也總是美女圍繞,讓其他男人嫉妒得緊!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然而,凱譚並不在意那些嫉妒的目光,或許應該說他已經習慣那樣的目光。

 

而對於前來投懷送抱的美人兒們,凱譚也總是不忍拒絕……讓男人們更怨更恨!

 

他未料到,自己到了籲國後竟得到了報應,而且這報應還持續很長的時間……

 

 

***

 

這晚,他和平日一樣帶著美人姑娘一樣回到客棧的上房……這已經是他住此間客棧的第七日了,每晚都一樣有美女相伴,也吵得讓隔壁兩間上房的房客忍受不住。一間是已經搬走,另一間的客人也在今日受不了,僅管已是三更半夜,還是憤恨地去踹門。

 

「吵死了!要夜夜春宵不會上青樓喔?客棧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做』的!」

 

伴隨著這陣慾求不滿而喪失理智之怒吼聲的是踢踹門板的聲音,隨即也立刻傳來那訴說著門不換不行了的巨大聲響。一片門扇僅靠著上方的支撐,處於搖搖欲墜的狀況,下方已然破壞嚴重,顯示出加害者不滿的程度。

 

『哎呀、哎呀……就是會招人嫉妒,怎麼每個城鎮都有這種人啊?還好有床帳遮蓋著,不然被看光還真是不太好。』還待在床上的凱譚在心中如此想著,並不太過在意。

 

像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數次,無論是在凱譚旅行之時,亦或是更早之前還留在故鄉的時候,他都常常會遇到,久而久之也習慣了。只是,凱譚全然不覺得問題出在自己那沒什麼節制的行為,只將這些全視為他人對他的嫉妒。

 

凱譚連忙抱緊那名姑娘,安撫對方的情緒,隨後也舉止溫柔地將被子蓋到姑娘的身上,以免姑娘們的玉體被他所認為之愛嫉妒的「不肖份子」看到了。

 

在姑娘心情平復些許後,凱譚低聲跟對方說了幾句要對方好好待著,而後自己披上衣物,下床到外邊去看一下。畢竟方才聲音那麼大,不可能不引來其他人的注意,而且或許有人還想無禮地進來一探,所以他還是「好心」的到外面看看。

 

果不其然,當他到門口開啟另外那扇沒有受害的門之時,外面已經聚集有好幾個人,裡面看來有他曾見過的店小二與老闆、那名兇手兼嫉妒者、夜裡不好好睡覺的好事民眾等……

 

「哎呀,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凱譚摸了摸後腦,想著這次出現的人比他想像中的還多。

 

只見客棧老版表情是既無奈又心疼畏懼,似乎一心祈禱著不要發生任何事一般。再看看圍觀的其他人,他很快便由眾人眼神知道了誰才是弄壞門的兇手兼他的嫉妒者,因為對方眼中散發的怒意很是強烈,讓凱譚難以忽視。

 

不過當凱譚開始認真觀察對方,就發現了讓他有點訝異的事,因為那人的相貌遠比他想像以及之前那些與其有著同樣踹門舉動的人來得好上許多。

 

那是一名跟他差不多高、身材比他瘦、看起來年齡比他稍小一點的男子。長得雖然沒他那麼英俊──這是他自認的,但是外貌在他看過的男人中算是極出色的。不過相較於英俊,凱譚覺得或許以美男子來稱呼會更好。

 

對方身上的穿著雖然只是中上程度,看起來也沒有帶著什麼貴重物品,不過那一身不凡的氣息卻是掩蓋不住。身為貴族的凱譚,很快就發現對方十之八九也是貴族家的公子。

 

打量對方的同時,凱譚知道那人也同樣在注意自己,不過視線實在相當不友善,這讓凱譚渾身不自在。

 

「長成這樣,照理來說應該是不需要嫉妒我也不缺姑娘或公子,為什麼要踹我的門啊?」凱譚問著,但其實他本來只是自己在想,卻不知怎地不小心講了出來……

 

只見眼前本來就發怒的男人臉色似乎變得更難看,虎豹似的眼神好像想直接在此就掐死自己……想退後一點減輕一下那可怕的壓迫感,但不知為何,腳像是生了根似的動也不能動。

 

正當凱譚以為對方要動手,跟著戒備起來的時候,男人卻突然將那無形的氣勢全部收回,同時也露出了個好看的微笑。不僅如此,他由袖袋裡拿出了一大錠金子,交到了老闆手上,語氣溫和地道:「店主人,這錠金子就拿去修門吧,很抱歉造成了大家的困擾。」

 

看著手上那錠金子,老闆雙眼不禁發亮,不過卻也顫抖著手,略顯緊張地道:「少、少爺,這……這太多了……」似乎不是那麼敢收下來的樣子。

 

「沒關係,畢竟我驚擾了大家。如果還有剩下的,就當我請大家這晚的房錢,請諸位回去歇息吧。」男子笑答。

 

見狀,得到好處的那些圍觀者、老闆與店小二們紛紛謝過那名男子,隨即全都緩緩退了下去。上房的走廊上只剩下凱譚和那個男人,兩人都沉默無語著,只是注視著對方。

 

雖說氣氛比方才那一觸即發的感覺要好上一些,不過那樣的沉靜卻是讓凱譚感到莫名的沉重,比直接打成一團讓他更顯疲憊。

 

先受不了這氣氛開口說話的,自然也就是凱譚。他忍不住向對方道:「喂,你欲求不滿也可以去上青樓啊!幹麻弄壞隔壁鄰居的門?你沒聽過『一夜夫妻百日恩』這句話麼?怎麼能打斷別人的良宵?」

 

「……害‧我‧欲‧求‧不‧滿‧的‧人‧是‧誰‧呀?我本來也好好的,若不是公子與人的恩惠實在太多了,每夜都有良宵,我又怎可能去搞破壞?」

 

男人反問,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燦爛到凱譚覺得自己背後發毛且一陣發冷。

 

發現凱譚整個人僵在那裡,有點如臨大敵正在警戒著的感覺,男子察覺自己失態了,立刻收起笑容,重重嘆了口氣,接著也輕道:「算了,有部份也是我自己的緣故,恰巧遇到心情不佳的時期。」

 

「心情不佳的時期……」你是碰到月事來的大姑娘麼?凱譚在心中這般想著,沒笨到說出口來,否則他認為自己似乎會有遭受對方攻擊的危險。

 

「嗯。不過還是奉勸這位公子不要夜夜春宵,彷彿把客棧給當成青樓了。偶爾也請替其他鄰近的房客想想吧,我想您也不喜歡睡覺或是想事情時隔壁房一直傳來那種聲音。」男子話說得很白,卻是誠懇的告知,讓凱譚並不會排斥。

 

「是不喜歡……」但是這種事情基本上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那麼,麻煩公子幫我跟您房裡的姑娘道聲歉……」男子表情略顯尷尬的說著。

 

「喔,好。」凱譚爽快的答應了,反正對方也算道過歉,他認為自己也沒有必要耿耿於懷。雖說,他辦事辦到一半被打斷是真的很掃性。

 

男子對他點頭示意,而後便緩步往樓梯的方向走去,似乎也不打算待在房裡了。

 

『該不會是忍不住而跑去青樓了吧?』凱譚沒禮貌地在心裡這麼想著,一邊目送男子下樓。當然,對方這麼晚到外面去做什麼都不關他的事──也不能說完全與他無關,不過對方有自己的自由,他管不了。

 

然而,他在心中對男子卻是留下了印象,不僅是因為對方出色的相貌,還有其他包括個性與話語什麼的。僅管算不上有好感什麼的,但是也並不討厭。

 

凱譚第二次見到那名男子,是在隔日的晚膳時間,他們同樣都在客棧樓下用膳。而坐在門口附近位置的他,身邊依舊有著美女相伴,而男子則是獨自一人坐在最角落不起眼的位置。

 

男子看來表情凝重、若有所思,手中雖拿著筷子,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望著下方的飯菜,也不知是為什麼。

 

『發生什麼事?飯菜有毒?』凱譚在心中疑問著,不過並沒有過去詢問。一來他有姑娘相伴,二來他畢竟跟那人不熟識,過去反而很冒昧。

 

察覺到他的視線,男子抬頭望了他一眼,隨後視線又落到桌面上。

 

下一刻,凱譚突然感覺外邊傳來一陣殺氣,接著男子立即起身,不顧他人的目光,持劍奔往旅店外。這舉動自然引來了很多人注意,也有人感覺到殺氣,甚至還有所謂的正義之士跟著奔了出去。

 

雖說凱譚也想跟出去看,但礙於身邊還有姑娘,他不便離去。

 

當夜,男子並未返回客棧。而且不知為什麼,他也沒聽到關於那些人奔出去之後的消息,這在八卦傳聞總是數不盡的都城裡,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這讓凱譚有一點在意,認為是有人刻意封鎖了那些消息。這樣是好?是壞?凱譚並不確定,畢竟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邊將消息封鎖起來。

 

僅管他與男子並不是朋友,但畢竟有過一面之緣,他不討厭他,再加上他與他某個只喜歡女人對男人都沒啥印象、對待男人這種動物極差……甚至差到可以說是有種族歧視的朋友不同,所以他會去注意。

 

就這樣,他看了兩、三天,那名男子都沒再出現,也還是沒得到任何消息。久而久之,他開始覺得對方應該是遭到了不測。

 

『死了嗎?對許多姑娘們來說大概很可惜吧……』第五天時,葉凱潭站在男人的房門前,雙手環胸,這般想著。『噢,還有喜好男色者……我好像也覺得有點可惜,雖說不好男色,不過俊美的男人畢竟不多。』

 

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他感覺有人接近。迴身一看,有兩名相貌上等、身著一黑一白的陌生男子走向自己,兩人表情嚴肅注視著凱譚。他們身上也隱隱帶了一點不尋常的氣息,而且表情也不怎麼友善。

 

凱譚見狀,有些不解,他應該沒惹到這兩個人才對啊?難不成和平時一樣是他不小心被別人的妻子、未婚妻、心儀之人、女兒給纏上,然後對方發現進而找上他?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那幹麻?」身著黑衣的男子先行問道,語氣冷淡、態度不佳。

 

「我哪有鬼鬼祟祟?」面對這般不善的發言,凱譚揚起了眉,心裡也不太高興了。他站在哪干他們什麼事了?而且他可是正大光明的站在這呢!

 

「那就請你立刻離開!」

 

「納,語氣溫和些吧。」

 

「殿……少爺又遭遇攻擊了,如何溫和?白你自己也不平靜吧?」

 

聽他這麼說,白衣男子沒再說話,嘆了口氣,面色凝重起來。

 

此刻黑衣男子微微推開凱譚,準備進入那名尚未返回的男子的房間。

 

「喂,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別人房內?」凱譚抓住了黑衣男子推門的手,這般問道。

 

雖說由他們的話語他得知應是相關之人,不過還是有一絲不如他所想的可能性,也就是這兩人其實是男子的敵人,他想確認對方的來意。

 

若對方其實抓了男子,在嚴刑拷打,然後來此是來找什麼重要之物的話,那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出手制止一下,以後有機會能賣個人情給那名男子。

 

「與你何干?」

 

黑衣男子手一轉,甩開了凱譚的手。不過那樣的態度也惹惱了凱譚,隨即,互看不順眼的兩人彼此交手起來。雖礙於他們處在室內無法大展身手,但雙方使的招術卻也威力不凡,讓彼此都略感訝異,逐漸變得更認真。

 

起初,凱譚和那個名為納的黑衣男子打成了平手,但後來不知怎地被喚為白的白衣男子也加入了戰局。那兩人默契極好,不僅不會拖累對方,還能配合的天衣無縫。在這種狀況下,以一對二的凱譚很快便落於下風,漸漸不敵,最後不但被打敗還被兩人用麻繩綁了起來。

 

「二對一算什麼英雄好漢?快點放開我再打一次,我就不相信一對一的話我會輸!」雖然身體被綁住,但沒被塞住嘴的凱譚還是不甘心地說著。

 

雖然總共也只有幾次,但他被抓都不是什麼好事,每次下場都很慘……但和這次不同的是,他都是因為太受女性青睞不小心招惹到一些人,而導致被人毆打然後丟在路邊的情況。幸運的是,之後他都還能活蹦亂跳,而且居然都沒得到教訓。

 

雖然凱譚這麼說,不過白與納兩人並不理會他,他們在房內大肆搜索了一番,將原本不屬於房間內的東西全部放到包袱中,一一收好。

 

「喂!你們是盜賊嗎?拿別人東西幹麻?有道是『回頭是岸』,你們快收手吧!」

 

放任他吵了一陣,白與納總算將所有東西都整理好,用布巾包起來,而後背在背上準備帶走。

 

「東西拿好了,那這個該怎麼辦?有點吵呀。」指著凱譚,白苦笑地說著。

 

「殺了?」納立刻亮出配刀,那反射太陽的寒冷白光也讓凱譚暗自心驚。

 

不過下一刻白的話又救了他,他道:「殺了總是會有麻煩,還是點穴帶回去,聽聽少爺的看法好了。」

 

「嗯。」

 

還不等凱譚有所動作,老早就想讓他安靜的納就應了聲,同時也點倒了他,凱譚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

 

當凱譚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房內沒有其他人在,而他還是被五花大綁著,也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雖說綁著他的那麻條繩讓他有點被磨傷,但狀況已經相當不錯了,因為他除了先前打鬥留著傷口外,並沒有挨揍。

 

確認過自己的狀態過後,凱譚開始環顧四周,他發現那個房間看起來應該是貴族之人擁有的,因為裡頭有著不少貴重之物,而且他知道那絕非普通富商所有。

 

雖然是被綁到貴族人家的家中,但他沒被點啞穴,卻猶豫著該不該喊人。

 

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亂喊的話萬一對方覺得自己太吵,把自己解決了那就大大不好了!他可還想過著原本的悠閒生活啊!

 

想了一下,他決定靜靜等著,一邊也運起內力準備衝破穴道。什麼時候會被對方解決他不清楚,因此他想至少在對方動手前做好準備,伺機逃跑。

 

因為陌生的男人而莫名其妙被捉,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在他身上。想來,他有點小後悔,如果等等真被解決,他真的會很無言……要被波及而死,他也想被個絕世美人波及啊!

 

在他衝破穴道的下一刻,突然傳來一陣推門聲,他連忙裝作還被點了穴的狀況。

 

望向聲音的來向,隨即,他看到有三個人走了過來。那三個人都是他見過的,其中兩個就是綁架他的犯人,最後一個則是先前住他隔壁的那名男子。

 

果然,三人真如他想的是一夥的。那他究竟是為何要被打、被綁呢?他真的不明白!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啊!

 

不同於先前的俠士裝扮,男子穿著華貴而整潔,身上雖配帶價值不匪的飾物,但並不讓人覺得是紈絝子弟,反而更顯其俊逸不凡的氣質。

 

「殿下,我們捉的就是這個人,他在您客棧房門前站著,一邊似乎喃喃自語有些怪異,所以我們覺得有必要帶回來。」依舊穿著白衣的白恭敬地說著,看到凱譚已然清醒,他與納並未出現訝異神情。

 

男子點了點頭,與凱譚四目相接,他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過下一刻,他的神情又歸於平靜,冷漠的,彷彿沒見過凱譚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這讓凱譚內心有些不悅,或許是因為好歹他也替他擔憂了好幾天吧?而且還因為他而跟他的部下打架被打傷,雖然這些對方不可能知道啦……

 

「把他放了吧,是無辜的人。」

 

冷淡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讓凱譚更是不舒服,他不禁道:「等一下!你的部下抓錯人,你好歹也該道聲歉吧?至少報上大名然後慎重地請人一頓當作賠罪啊!」

 

「喔?」面對凱譚的話,男子睜大了眼,饒有興味地望著他,微笑著。

 

「無理!」

 

「納你別這樣,畢竟是我們有錯。」男子輕道,接著又笑說:「我叫柳煜利,抱歉我家的白和納誤捉了公子。不過既然是誤捉,也表示你我有緣,雖然這可能不是什麼好的緣份。」

 

「確實是這樣,彷彿孽緣。不過,你們何時要放開我?還有基於禮儀,我也說說自己的名字,我叫葉凱譚。」

 

「既然是孽緣,不如我同葉公子賭一局。若是公子贏了,不僅我們會慎重地招待公子,這府第以及裡面所有的東西我皆會贈予你;但若是公子輸了,就簽下賣身契留下來工作,當然能包吃包住,也會有月俸可領。而且,我滿意後就會放了公子,會燒毀那賣身契。」

 

「殿下!」

 

「噓,這是我的決定。」

 

「……條件差這麼多?是有詐吧?」思考了一下,凱譚不禁懷疑地望著煜利。

 

「只是突發奇想罷了。倘若公子不信,我讓公子自己挑選賭局的項目。」言下之意,凱譚不跟他賭一局似乎是不行。

 

「那好,不過我不需要這個地方,所以我要改個條件,那就是你輸的話換你簽下賣身契!」

 

「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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