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止時刻‧一個人的寂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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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

在空中，夏侯瑾軒先是右手指尖觸及瑕的手指，而後緊緊握住瑕的手腕。

餘光觸及下方急速接近的岩壁邊那向外生長的樹枝，不多想地伸手捉住。雖是一陣震動致使葉片落下，然而樹枝枝幹強韌，未因此斷折。

夏侯瑾軒深吸一口氣，明知這般也撐不了多久，仍不放棄。

「瑕？瑕！你醒一醒……瑕！」

聽見那再熟悉不過的喚聲，原已認定自己勢必再度死去而失去意識的瑕，眉睫微動，接著醒轉過來。

「唔……瑾……瑾軒？」

夏侯瑾軒那一劍刺得並不深，加上先前身上的傷皆被枯木治癒，因此她並無生命危險──倘若現下下方並非萬丈深淵之況。

抬起頭望向夏侯瑾軒，見他正吃力地拉住自己，另一手則捉緊樹枝做為支撐。即便如此，回望過來的神情仍是那麼柔和。

輕眨雙眼，低頭看著下方那距離遙遠的綠蔭林子，瑕瞇起眸子，揚起一抹苦澀的笑，輕道：「瑾軒……放開我吧。你一個人還能想法子上去，可我這般拖累了你……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奇妙地，此時心情相當平靜，想必是因為和他在一起。

儘管額上泛著汗珠、體力不斷流失、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一聽瑕那麼說，夏侯瑾軒咬了咬下唇，斷然回道：「瑕！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絕不可能放開你，絕不！我不要再次見到你死在我面前！」

「瑾軒……」

「夏侯瑾軒──」

在瑕滿懷感動卻又想再勸夏侯瑾軒放手之際，上方竟傳來此刻應不會出現於此地之人的聲音。

「這聲音！皇甫兄？」

「皇甫小哥？」

「看來天無絕人之路！瑕，我們有救了！」出現生機令夏侯瑾軒為之振奮，抬頭向上大喊：「皇甫兄！我們在這兒！」

聽見回應，原已隨著打鬥痕跡步至崖邊的皇甫卓立即往懸崖下看，只見夏侯瑾軒與瑕位於下方十尺之處正陷於隨時墜下的危機，頓時大驚失色。

「你們……等著！」

運氣不錯，皇甫卓迅速在附近尋到堪用的藤蔓，將其垂降至夏侯瑾軒與瑕身旁，另一端則繫緊於岩石上。

原想問兩人是否尚有力氣，可畢竟不知他們撐了多久且情況緊迫，因此皇甫卓索性自行攀下，先拉住瑕將她護送上去，再來接夏侯瑾軒。

然而縱使皇甫卓動作俐落、速度快，可夏侯瑾軒支撐的時間早已超過其所能負擔的，再加上見瑕已脫離險境，一時放鬆竟在皇甫卓要拉住他的前一刻失去意識而墜落。

「夏侯──」

皇甫卓慌張大喊，顧不得其他，自己也鬆了手隨之下墜。

「嘖！」眼見遲遲無法觸及夏侯瑾軒，他以內勁對著突出的岩壁蹬了一下，加快墜落速度。此舉，總算讓他環住夏侯瑾軒。

『……抱歉了！』他以另一手抽出費隱劍，對著岩壁刺入，藉以減緩兩人下墜速度。

劍在岩壁上劃出一道很長的痕跡，直至卡到較硬的岩石，他們才停下來。只是這岩壁比皇甫卓料想地堅硬，使得劍身亦是傷痕累累。

『可惡！若是平日，我早就……』因長離劍戾氣侵蝕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握住費隱劍支撐兩人重量的左手顫抖著，顯然無法撐太久。

這時，夏侯瑾軒總算清醒。

「嗚……這、這是？」

發現自己正被人一手攬著，且懸在半空中。抬頭一看，只見皇甫卓咬緊牙關，死命握劍撐著。

「呼、呼……你醒來就好辦多了。呼……眼下九死一生，但我們僅可能落到下方，你快捉好我！」

事態緊急，瞧皇甫卓神情認真，夏侯瑾軒應聲後立即抱好他的腰和肩。

騰出了右手，皇甫卓立即改以雙手握劍。然而，壓力大減的他卻是腳踩在石壁上將劍拔出。想當然爾，兩人自是再次下墜。

「哇──皇甫兄，我們會沒命──」

「你閉嘴！」

回話之時，皇甫卓二度將劍刺入岩壁，又一次減緩墜落速度。

皇甫卓利用此法順利降低高度，只是反覆數次後，費隱劍終究到達極限，劍身斷成兩截，沒了支撐的二人也向下墜落。

所幸此刻離地面已不遠，見下方林木眾多，皇甫卓做好衝擊準備，迅速將夏侯瑾軒擁入懷中，並盡可能移轉方向令自己背面朝下以保護他。落入林中後，樹枝劃破了皇甫卓的衣裳造成不少擦傷，隨後他們穿出樹木間……掉進泥坑。

＊＊＊

「瑾軒──烏鴉嘴──皇甫小哥──」

瑕跪伏在崖邊朝下方聲嘶力竭地大喊，可是無論她怎麼喊，都未得一絲回應，亦看不見兩人身影。她強忍著不落下淚，只因瑕覺得哭出來就好似夏侯瑾軒他們不會再回來。

後方傳來細碎的奔跑聲，隨著聲音逐漸接近，也聽見來人喊道：「枯木？」隨即腳步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揮動利器之聲。

瑕回頭，一看到暮菖蘭，眼角的晶瑩終究溢了出來。

「暮姐姐……嗚……嗚、嗚嗚……」

淚珠一落下，她便開始克制不住低頭啜泣。

見狀，暮菖蘭認出是瑕本人，喜出望外地問：「是瑕妹子？瑕妹子你沒事？」

瑕哭著頷首，暮菖蘭一邊收起武器一邊奔過去，隨即半跪於她身旁。可看到她哭，且此地殘留打鬥的痕跡又不見夏侯瑾軒，暮菖蘭驚覺不妙，原本笑開的神情立即轉為嚴肅。

「瑕妹子，你們應是打敗了枯木？可夏侯少爺人呢？」

暮菖蘭沒得到回應，瑕依舊嗚咽地哭著。

「妹子……莫非他……」

「嗚……暮姐姐……嗚嗚……瑾軒他……嗚……他和皇甫小哥……嗚嗚……墜到崖下了……」

聞言，暮菖蘭不由得一驚，下方不知幾十丈遠，由此處落下，怕是──

雖然認為兩人可能凶多吉少，但暮菖蘭更清楚眼下不宜刺激瑕，便道：「妹子別擔心，二位少爺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

「暮姐姐……」

瑕淚眼望向暮菖蘭，挨近過去，隨後放聲痛哭。

攬著瑕，輕拍她的背安撫著，暮菖蘭俯視崖下，眉宇間流露憂心之情。

『你們定要活著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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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五前傳二創‧白紅】皇甫卓x夏侯瑾軒
兩年前原本為了合本寫的，後來沒出，現在放出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