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封魔幻域》 (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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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眾人,野狐同樣看到那一幕,訝異之餘,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難以言喻。

 

他是不是又在做夢呢?又在做那無法實現的美夢?總是夢見大太陽的日子裡,水藍色的大狐狸背上背著一隻雪白色的小狐狸在樹蔭下午睡,牠們一大一小睡得舒服、睡得安穩,沒有什麼能夠打擾牠們的──他討厭做這樣的夢,夢裡和現實差距太大,清醒時總是落寞、沮喪,可卻又有著一絲矛盾,希望在夢中看到小狐。

 

而今,又是個夢嗎?是否差別只在於這個夢他辛苦了些?小狐虛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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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那時的野狐,不及三百歲,還遠遠未能修練為人型,卻已有著一定的強度。

 

雖然性格高傲、自我為中心的牠本就排斥人類這種生物,但若他們沒有侵入牠的地盤,牠也不會加以攻擊。僅管體型已大到能將人類當成主食,可牠並不特別偏好食用這種骨頭多、肉少的動物,也覺得惹到這類群居動物很麻煩,因此當時的牠並未特別對付人類,和後來可說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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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茵坐起身,並不相信伊萊斯口中的沒事,她想趕緊使用治癒魔法為伊萊斯治傷,卻在此時聽見腳步聲接近,那凌厲而駭人的氣息明顯就是野狐的。

 

炎等人也發現這點,他們焦急地想先到二人身邊,卻被野狐快一步設下強力結界,將他們全封在一個大圈內。要破除這結界,還必須花上一小段時間。

 

「小海!你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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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轉變過於突然,雙眼一瞇,野狐從頭開始思索事發的源頭。既然能在其他人受制於他、被他盯緊之時攻擊,那很明顯就是清醒過來的伊萊斯所發出的。

 

再繼續回想,不久前他曾感覺伊萊斯的血液中除了增強妖力的能力外另有什麼秘密,這才意識到跟這有關──伊萊斯身上藏有強大的神力以及妖力、魔力。僅管無法得知原因,可那並非他所在意的,他只要吸收那些力量就已足夠。

 

先前為了娛樂,他做了錯誤判斷,導致現在失去不少妖力;而現在他將不顧其他,直接吃下伊萊斯藉以補充及提昇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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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

 

眾人面對此刻的困境可說是毫無辦法,卻也不能就這麼下去,否則他們將會淹死或是進入野狐所想的另一種凌虐方式。受制於野狐這樣強勁的敵人,極度不利。

 

倘若此刻斐比妮絲還清醒,必定會奮力掙扎,並在內心懊悔著。若不是她執意要跟過來,或許他們也不至於遭遇到這狀況。然而,她已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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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被擊中前的那一刻野狐嘴角微微揚起,弧度小到沒讓任何人發現。接著,他用一層薄而無色、且帶了點隱身作用的水壁包圍自己,同時變出一塊冰石代替自己承受攻擊。趁著眾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冰石的瞬間,他迅速到達他們後方,並且擒住斐比妮絲以及在她身旁、很可能妨礙他的幻雷。

 

目的達成,野狐解除水壁。隨即他用力踢開幻雷,單手掐住斐比妮絲的頸,緩緩轉過頭對眾人冷笑著。

 

快步奔至幻雷的身邊,維爾斯在確認牠應無大礙後,怒視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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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樣的想法後,野狐一邊笑著一邊舔盡沾在手上的血,一點都不浪費。明明只是一些些血液,卻已讓野狐感到力量有所提升,他難以想像若是將伊萊斯全吃了,自己將會增加多少力量──但很肯定的,絕對會令他感到滿意。

 

「絕不會讓你得逞!」

 

維爾斯大喊出聲,同一時間他的箭射穿了野狐的水壁,水壁也在下一刻變回一般的水,落到地面,向四周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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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同一時間在旅店房間之中,荒躺在床上閉眼睡著,卻顯得有些不安穩,眉頭深鎖。一旁放了張椅子,是伊維兒擺著的。她正站在床邊彎身用濕毛巾擦拭荒的額頭,希望能讓他舒服一點。而剛才才使用魔法再次為荒做治療的綾雪則站在窗邊,她在拉好窗簾遮起外頭斜射的刺眼光芒後,依舊站在那裡,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幾天荒雖然傷勢穩定,甚至在這次的治療下可說是恢復大半,可身體離康復還需要一段時間。而且目前體力不足,因此他需要長時間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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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斯從側邊插進野狐與海德茵之間,並以手肘撞開野狐的手。趁著野狐感到意外、尚無下一步動作之時,他雙手合十,揚聲讀道:「雷降!」

 

以他目前的能力,本應讀完全部咒文,但為求迅速以及不打草驚蛇,他已先於野狐發聲的那一刻起,心中默念前面的咒文。而之所以能反應如此迅速,則是直覺認為野狐會攻擊海德茵,且他的眼睛看到水狐的「顏色」,才來得及阻止。

 

空中閃下一道紫色大雷穿透白霧穩穩擊於野狐身上,令他發出獸類疼痛時特有的吼叫聲。然而,正當眾人因此以為伊萊斯的攻擊成功對其造成傷害、準備趁勢加以攻擊之時,他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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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緊縮的銀絲,沒有纏住頸部,也沒有直接勒到身體,或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讓眾人支撐以及思考解決方法的時間大大增加。

 

其實並不是沒有將銀絲一次全部消去的簡單方法,倘若沒有同伴只有自己一人,大可以用大規模的魔法瞬間解決,但身旁有那麼多人,那種辦法肯定行不通。

 

從根本來解決──他們不約而同地有了這種想法,既然銀絲難斷絕,那就先由那四隻弄出銀絲的狐狸來下手。彼此對望,確定大家都有相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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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野狐輕移食指,朝著自己的方向勾了勾。下一刻,一旁的湖水倏地湧現大浪,接著化為數隻狐狸的形貌,向炎急衝而去。

 

見狀,炎立刻朝著一側奔去,拉開與其他人的距離。判斷不會波及同伴後,他一迴身,手朝著地上一揮,熊熊火燄便由地面升起,隨即變成一顆顆火球朝著那水化成的狐狸們一陣打,將它們全打了個散,變回普通的水。然而,在這時候大大小小的碎冰飛射向炎,炎一個側翻閃過,碎冰全插入後方樹幹及石壁,力道之強竟讓那樹攔腰折斷,橫倒在地。而沒入石壁當中的碎冰,亦讓壁面碎裂大半。

 

僅管如此,眾人也都看得出來野狐還沒有開始認真,否則破壞程度絕不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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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你又明白什麼了?感覺態度很差耶!你這小受囂張什麼?」

 

原想解釋自己說的話沒有敵意也不是要將斐比妮絲排除在外的意思,只是想進一步確認她的決心,然而一聽到她最後一句話,伊萊斯立即揚起了眉,感到不悅。

 

「等等!你說被男人壓倒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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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倒下之後,伊萊斯等人又在鎮上休息了五天。在這段時間,除了照顧荒,他們也恢復了體力與精神、打探好關於野狐的消息,便決定往野狐的領地前進。

 

因為這野狐自從定居此地開始,在這數百年間就曾以自身之力滅掉數個小村莊,能力強大、兇狠殘忍,多少想為民除害的術者、想爭奪領地的魔物,全葬送在他手中。也因此,他在那一帶地方相當知名,也成為當地妖怪、魔物的首領,無論是人類還是非人類對他皆相當畏懼。

 

就因為這樣,他的居住地人人皆知,亦是居民們口耳相傳、絕不能接近的禁地。而其他妖怪與魔物則也多會避開此地,避免與其產生爭鬥,這也足以知道他的能耐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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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覺得不妥。」

 

僅管此時還未聽炎說明確切情況,但伊萊斯就已覺得累及陌生的斐比妮絲她們不太好,希望能避免。他並不是不相信星蘿雅的能力──就算沒親眼所見,由炎主動請求的態度來看,也能知道她的力量不凡。因此,他純粹是為她們二人擔憂。

 

「我也覺得不妥,但光靠我們的話,要打倒那妖狐並不容易。」維爾斯不禁露出苦笑。他拍了拍伊萊斯的肩,又道:「如果今天那頭白龍或是牠的主人在這的話倒還能一拼,可是弟弟啊,理想和現實差距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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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維爾斯返回旅店時,基本的治療工作都已經結束,除了傷重的荒尚在昏迷之外,伊萊斯與綾雪狀況還算好。因為他們大多是擦傷,因此在回復魔法的幫助下只需要稍微處理較大的傷口,不過兩人身心都有些疲憊。僅管如此,明白眾人想詢問事發經過的他們還是沒去休息,以回答眾人的問題為優先。

 

此時除了斐比妮絲與星蘿雅,其他人全在一起。荒躺在床上休息,伊維兒幫他換了條濕毛巾,讓因為受傷之故而有些發熱的他降降體溫。其餘人在木桌旁或坐或站的,詢問伊萊斯與綾雪剛才的事。

 

順手為自己與大家各倒一杯茶,炎一邊問道:「攻擊你們的是力量強大的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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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將一切處理得差不多時,一股冰冷銳利的異樣氣息從他處傳來,令他們背脊發涼。那是妖類魔物的氣息,而且還是擁有超凡力量者。似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對方完全沒有抑制自己的力量。

 

來者極強──眾人無不這麼想,如果真要對上,勢必是一場苦戰。

 

然而,該來的總是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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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的魔物共有兩頭,其中一頭身形碩大,粗壯的四肢及身軀彷彿像顆褐色大球,卻是青筋暴露,似乎擁有極大力氣。頭部像人臉卻有一般人的五倍大,且長著兩排尖銳的獠牙,尾巴則是身體的兩倍長,有如路樹般寬大,隨意一甩就將民房毀去大半;另一頭則是巨型怪鳥,在頭部處裂成了一對短嘴,同樣有著獠牙。額頭上方長有一只約有成人高度的巨角,如同一把劍似地銳利。全身色彩鮮紅,牠振翼時的氣流將附近街道上的屋頂盡數吹飛。

 

逃難的人群中不斷發出悲鳴,兩頭魔物在後方發出咆哮聲,牠們腳邊、嘴邊已有來不及救回、死狀悽慘的犧牲者。大多數是缺了某些部位,但也有半截軀體落在地上、另一半則是卡在魔物的利牙之上的駭人情況。然而僅管如此,魔物卻還不願離去,只是緩慢追趕著人們,像是玩耍一般,享受獵物們驚慌恐懼的模樣。

 

人們相當畏懼,一心想逃離危機、生存下去,現實卻是如此殘酷。明明事發不過短短時間,卻彷彿過了一年那麼久。心中祈禱著城裡的衛兵、天上的神明來救他們,一邊拼死拼活地向他處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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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兩天後的早晨,三個女孩以及預備幫忙提東西的伊萊斯與荒,陪著精神與體力都已恢復許多的斐比妮絲還有小精靈星蘿雅到街上挑選衣袍以及其他用品。

 

此時斐比妮絲穿著的是從旅店借來的衣物,因為她穿伊維兒等人的都不太合身,只好先借來大小較符合的服裝。雖說斐比妮絲表示自己的手工不錯,不過一時半刻缺乏材料什麼的她也生不出衣袍來,因此在眾人勸說下才來挑選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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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異世界過來的少女斐比妮絲靜養了兩天、狀況日趨穩定過後,針對她的問題,眾人於晚間聚集起來一同討論,必須決定該帶著她旅行或是找個地方安置她。

 

之所以對於安置她這選擇能夠放心是因為他們認為她雖然自保能力不足,但她卻是擁有魔法力量的小精靈星蘿雅的主人,所以應能補足這部份──僅管最初她看見星蘿雅時非常意外,像是初次知道她的存在。而且,若真要安置她,他們也打算交給信任的親友。也因此,她就算沒和他們一道,應該也不至於發生危險。

 

「既然有星蘿雅陪她,那安全應該沒關係吧!我想我們還是和她們分開來比較妥當。先說!這絕對不是因為我怕那小傢伙咬我才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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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喂!醒一醒、醒一醒!」

 

聽到有人似乎呼喚自己,伊萊斯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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